累的不想对任何人再虚与委蛇。
夏晚橙飞快翻过徐行之的名字,给电话簿里排在首位的人打了电话。
……
从海边离开,沿路往上走,就是一段七连发卡弯的山路。雷空松开了一直踩死的油门,安全平静地上了山。在山的最顶端,可以俯瞰整座柏海城的夜景。雷空缓缓抽完一支烟,又把车子开下了山。
看现下喧嚣肆意的风,今晚注定有雨。
总归那地方打不到车,总归现在天色已晚,总归夏晚橙还是个,女孩子。
雷空沿着海岸线,一点点寻找那道身影。等会儿见到她要怎么说才不显得刻意做作?
看你狼狈那样。
求我,我带你回去。
他甚至在想,或许只要夏晚橙服个软,他又能毫无底线地原谅她刚才的冒犯。
可夏晚橙上了一辆融入在黑色夜里的黑色车子。
也是。雷空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微笑起来,以夏晚橙夏三小姐的品性样貌,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深夜车她回家的人?
夏晚橙没想到她一坐进车里就开始哭。
车里非常非常暖,此刻身上裹着人家沾了体温的外套,她的脚踩在长羊毛垫脚上,可她一句问好和感谢还没出口,眼泪就簌簌往下掉。
对方递了纸巾给她,可夏晚橙很恐惧这种关注和担心。她别过脸,别扭地说:“我稍微哭五分钟就好了。”
刚才的一段时间里,夏晚橙面对着无边的大海和黑夜,觉得自己就是暴风雨里无处躲避的流浪狗。她担心又恐惧,但也只能瑟瑟发抖,除此之外,没有别的办法。
车子逐渐驶离海边,夏晚橙视线里开始出现明亮的街景。她刚才说得话像是一个笑话,直到此刻,她的抽噎声还是没停。
向来明媚张扬的人此刻长睫凌乱,眼眶泛着氤氲水汽,哪怕哭着,也是克制,小声的。但却能感受到她的委屈和无助,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。
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,车子停了下来,驾驶座的人下了车,过了几分钟,夏晚橙手里多了一瓶温热的牛奶。
“喝点这个会舒服些。”
“这么晚给你打电话,让你来这个地方。我这个人是不是特讨厌?”
夏晚橙捧着牛奶,兀自说起来:“我经常在睡梦中惊醒,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