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知道。
菊香听见了吴逸发晕倒,不禁猛吃一惊,颤危危地抢过来看,只见逸发仰卧地下双目紧闭,面白唇青,人事不省。
菊香强自拿定心神,命人把他抬到床上,灌下半匙姜汁,逸发悠悠气转!
菊香拿不住主意,只得一边回明老太太,一边派人请大夫!一家子闹得手忙脚乱,好容易延到下午,逸发才算清醒过来。
菊香和老太太,婆媳两人暂时安下一片心。
可是,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,因为管姑娘,已经十分伤心,再被逸发这一吓,老人家委实拿不住了,在这一天晚上,她便寒热交作,气促痰涌起来。
查家是大户,下人却并不多,平常帮着菊香理事的,只有玉屏一个人是得力的助手。偏偏这个丫头,和管姑娘感情最深,管姑娘早上一走,她可也病倒床上去了。
菊香本来体弱,一向操劳过度,早染虚损之症,好在她生平要强,家常一切总是独力支撑,现在她真的再也勉强不来了。
晚上她服侍老太太吃过药睡下,又过去看了逸发,再上玉屏屋里劝慰了一篇话,回去歇息时,已是四更天气,换过衣服躺到床中,镇静了一会,便觉得太阳穴发烧,遍身骨节酸疼难耐。
到天明时,才朦胧地睡了一觉,醒来又发现喉间腥臭,腰肿头晕,胸腹饱满一切病症,自己知道不能再挣扎了,非得静养几天,否则必弄到大病缠身。
可是自己这一歇息下来,家里一切事又将如何办呢?
第一老太太和逸发,他们娘儿病里头非有个人调护不可……想到这里,便喊个老妈子去请华姑娘。
不一会华姑娘来了,谈及管姑娘走的情形,不免又是一番伤感。
接着菊香便提及逸发昏厥,老太太染病一回事。华姑娘听了,凄然下泪。
终于菊香请华姑娘床沿上坐下握着她的手,苦笑着道:“妹妹,我这虚损的身子,近来越发是不济了。
管妹妹病了几个月,暗地里我也添了不少症候,一向是勉强操劳,拼命做事,拖到现在,我委实不能再支撑了。
自昨夜起宿病暴发,今天已是不能起床。偏是逸发和老太太又都躺倒床中。玉屏那孩子,她也有些感冒。
你知道一家子的事,全负在我和玉屏身上,几个老妈子们没有一个可以付托,她和我这一病,什么事也别想办了。
我的意思,请求你暂时留在我这边,帮我几天忙,逸发那边就托你一力照看,他病里没有人照应,我很不安心,妹妹你是通达的人,不至顾虑到什么嫌疑,你千万可怜我一点,答应我的要求罢!”
华姑娘想一想,便笑道:“我这个人除了饮食吃喝之外,什么事都不理会,你既是这样为难,说不得我姑且试试看,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,你多原谅点。至于说到什么叫做嫌疑,我可不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