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王语柔写日记。
写日记又有何用呢?
只能越陷越深。
所以,只好喝酒。
可是,酒喝多了,身体里盛不下,变成水,从眼睛里溢出。
王语柔听着窗外响起来越来越密的鞭炮声,把高脚杯送到嘴边,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酒,将空酒杯缓缓放到床头柜上,用细长的手指把它推到和空酒瓶并排放在一起。
她把头靠在床背上,用手指将遮挡眼睛的长发拨到一边,歪头望着一高一矮的两个玻璃容器,苦笑一下,心中空空如也。
摩挲着扣在床铺上的安娜卡列尼娜的封面,慢慢闭上眼,没有一丝想读的欲望。
……
……
黑乎乎的夜,叶淑娴坐在卧房的席梦思上,房门没有关,她望着小套间的客厅。
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合,她可以透过客厅和玻璃看到外边是否有汽车灯光照进院子,也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。
春晚演完,她给丈夫打过电话后,微微小憩了一会儿。
她本来不想睡的,要一直等着丈夫归来,无奈身体虚弱,不由自己做主。
拿起放在身边床铺上的瑞士坤表,表是丈夫从欧洲买回来的,镶着钻石。
这是第几次看时间,叶淑娴记不得,反正是她总想看,希望她计算的那个时间早点到来。
哗啦。
大院的门响了。
一道光柱打在院子里的砖墙上,随着门轴和门枢摩擦出来的吱扭吱扭声,光柱在墙上和地上铺开的宽度渐大。
一个被灯光拉得细长的身影在地上移动。
叶淑娴在黑暗中笑了,她打开卧房的灯,打开小客厅的灯,打开所有的灯。
她没有一股风似的跑出去,而是穿好了外套,把散开的头发用橡筋发套扎了,静静地来到院子里。
要不是她说了一声“回来啦”,秦著泽都没有发现她站在月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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