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慢悠悠的站起身子,又慢悠悠的走到房间一侧的角落。
那里摆着一道神龛,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,上书殷庭兰三个字眼。
这个灵位在这殷无疆的房间中摆了很久,至少在夏弦音成为殷无疆的弟子之时,这个灵位就一直摆在那里。
殷无疆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,除非必要夏弦音几乎从未见过老人与任何人闲聊,唯独这灵位,老人总是喜欢独自一人与之絮絮叨叨。几次夏弦音来时,都曾在门外听到这样的声音,只是声音太小,具体说了些什么,夏弦音却听不真切。
她只是觉得,这应该是对殷无疆而言,很重要的一个人。
只是据他所知,这个灵位上供奉的殷庭兰,既非殷无疆的姐妹兄弟,也不会是其夫妻,更从未听说过殷无疆有什么子嗣。故而对方的身份,在夏弦音的心中一直是个谜。
夏弦音也极守本分,老人不曾主动说起,她也从不曾过问。
此刻殷无疆慢悠悠的走到了神龛前,从一旁的香盒里取出了三支香,接着神龛上的烛火将之点燃,眼睛盯着渐渐燃气的香火,嘴里这才言道:“燕马郡有圣山桑山在,虽然公孙秋雨出了纰漏,但新晋的山主公孙常也非善类,幽云想破燕马郡绝非易事。”
“至于蓝山郡,郡守钟洛可是当年东华山的帝剑传人,手中青山剑可召剑灵,手下十万青衫剑甲骁勇善战,背依蓝山峡谷,幽云恐难有胜算。”
殷无疆说道这处,手中的三支香也被点燃,他轻轻的吹灭明火,阵阵青烟升腾,萦绕在这屋中,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。
夏弦音听闻这番话,脸色一变,也听出了老人的话外之音。
“那应水郡呢?朝廷就准备不管了吗?”夏弦音大声的问道。
殷无疆在这时,将三炷香插在了灵位前的香炉上,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灵位上的名讳,这才转头看向夏弦音:“你是在担心武阳的社稷安危,还是在担心那位李世子呢?”
老人问这话时,眼睛眯起,狭长的眼缝中光芒闪烁,仿佛要讲夏弦音从里自外的看的透彻,在那样的目光下,夏弦音暗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,被看的一清二楚。
“这……这有区别吗?”夏弦音这般反问道,却是不敢直面殷无疆的提问。
“当然有。”殷无疆如此应到,脚下的步伐迈开,朝着夏弦音走来。
“若是担忧武阳的社稷安危,那应水郡失了圣山,灵力孱弱,幽云不至,应水郡想要恢复原状,需要从北境各郡调集灵力,均给应水郡,如此一来北境数郡之地的灵力必然消减数分,对于武阳而言,如今的应水郡只是累赘。”
“幽云想要,这样的贫瘠之地,给了也就给了,并无大碍。”
殷无疆说得慢条斯理,但听闻这番话的夏弦音却暗觉脊背发凉。
“那应水郡的百姓了,阳山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