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王德用走了之后,吕夷简的面色却阴沉起来。
这个王德用,自己还是小看了他。来自己这里之后,假借闲聊之名,却说了些貌似闲话的事情。这件事说的明白,那安乐侯范宇,是李太后十分宠溺的义子。但是王曾相公,却将范宇上的文书给无视了。
虽然只是一件小事,但也不是不能做文章。就是因为可以做文章,吕夷简才觉得有些生气。明明知道是被王德用这个武人给利用了,可是他自己也不得不被利用,除非自己不想复归相位。
没想到,王德用这个武人倒是拿定了自己。
不过吕夷简转念一想,被王德用利用又如何,自己只要回归相位,一样可以再收拾这个武人。眼下最重要的,便如何用这件事做文章。
脑中转了几转,吕夷简便有了主意,他也起身去了同平章事李迪的值房。
李迪正在批看一些札子,抬头看到吕夷简前来,便起身相迎。
“吕侍郎,有何事教我?”李迪对于吕夷简向来有些不满,因此也不怎么客气,语气略有讽刺。
按在朝的资历,李迪第一次拜相之时,吕夷简还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右谏议大夫。在李迪看来,吕夷简后期升官甚快,就是个结党营私阿谀逢迎的钻营之辈。因而,他对于吕夷简多少有些厌恶。
只是吕夷简却也并不生气,只是对李迪道:“李相公,刚刚枢密副使王德用来我这里,对我言道,安乐侯范宇欲将一禁军转迁为殿直。但是王曾相公,却将此事给压下来了。他觉得范宇乃是皇亲,又是官家生母李太后的义子。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,若是不予理会恐怕不好。所以,便想托我来向李相公说一说此事。由李相公出面,劝说王曾相公,准了安乐侯的上书之事。”
李迪听吕夷简这样说,便冷笑起来,“他王德用不自己来找我,却托你前来与我说,倒是学的好一手弯弯绕。此事是他们枢密院的事情,咱们政事堂有何理由插手?就算是惹得李太后不高兴,也是枢密院的事情。只怕管了的话,还要惹得一身骚,何必为之。”
“李相公,那安乐侯怎么也是一心为公。虽然人年轻些,但是我曾听权知开封府的包拯说过,安乐侯在陈州之时,便有一些作为。以工代赈之事,便是安乐侯献的策。此次替一禁军小卒求官,应该也是事出有因,不见得是依仗其太后义子的身份率性而为。”吕夷简劝说道。
李迪想了一想,便摆手道:“即使如此,也与我政事堂无关。吕侍郎就莫要多管闲事了,那安乐侯才十五岁而已,性子未定。你巴结此人,对你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吕夷简没想到李迪会这样说自己,他虽然对于李迪没有什么善意,可是对方当面说自己要巴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这话实在伤人。当场便一口气堵在胸口,脸色十分难看。
在李迪看来,这吕夷简今日劝说自己出面,便是想要再次钻营邀宠,好博得安乐侯的好感。因而,心中对于吕夷简更是鄙薄,这等人竟连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都想巴结,哪里还有一丝士大夫的风骨。所以,他讲话也就不再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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