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玉炉香

邓林洋洋洒洒的追述,将近讲了两个更次。

吴希夷那一壶酒不消一个更次就喝尽了,剩下的一个更次,没了酒喝的他就跟没了魂一样无精打采,还又渴又乏,一时酒瘾上来,还腹热肠荒地心痒难搔,捧着酒壶“隔靴搔痒”终是不能解意。

百无聊赖之下,他想进去探望一下小缃,可邓林滔滔不绝的叙述丝毫不给他插话的间隙,听得津津有味的师潇羽也全然没有留意到吴希夷的烦闷。

没奈何,吴希夷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把自己的一双耳朵心不在焉地寄在这里,直到松音和丁香再次进来更换灯烛,他才逮到机会插嘴进来,可就在这时,长街上更夫的击柝声不早不晚地响了起来。

夜静更深,他不便再去打扰人家。

于是,他拽着“复恐匆匆说不尽”的邓林带着满腹愁肠离开了祁家。尽管今晚他还有很多话想与杏娘说一说,尽管他也知道今晚于杏娘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,但他还是选择了离开。

是不便,是不愿,还是不敢?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,没有回答。当夜无月,身旁无酒,这真是糟糕透了的一个夜晚!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那个酒葫芦,葫芦内除了他那一副无法浇透的九曲回肠,再无余物。

漫天的飞雪轻轻地飘零着,悄悄地落在这个男人的须眉处,好似在故意嘲笑他在某方面的优柔寡断。

“九爷,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?”

“咳咳……酒中有真意,何必问虚名?”

“呵呵……古来多被虚名误,宁负虚名身莫负。”

“哈哈……想喝酒了?”

“嘻嘻……我听闻,世间惟酒能欺雪意。今夜风雪交加,焉能不同倾一杯?”

“既有美酝,岂敢不从?”

“走!”

“请!”

“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……”

黄驹高歌,飒沓前奔。端的是,少年意气轻霜薄,初生牛犊谁怕谁?

老骥无言,步其后尘。莫匆匆,山翁老矣雪满头,多病孤舟浪打浪。

素问轩。

“娘子,这么晚了,还去见祁爷吗?”竹茹前脚刚走,松音和丁香便陪着师潇羽紧接着来到了素问轩门口。

“你去问一下南星,看祁爷是否已经歇下了。”师潇羽一面吩咐着松音去探问,一面注视着雪面上留下的足迹。

不多时,南星便从里头急冲冲地迎将出来,笑脸盈盈地长揖一礼:“南星给夫人请安!”

“免礼!”师潇羽略显生涩地回道。

“祁爷,可歇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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