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借酒消愁,小主作画宣泄,她觉得不吵不闹的小主好让人心疼。
含笑的心是偏向自家主子的,皇上明知道发落云家小主会难受,为何不说说软话?
皇上比小主大了好些岁,让让小主又怎么地。
但一个巴掌拍不响,小主也有小主做的不够的地方。
含笑将画卷整齐叠好放回案边,轻声说:“小主,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。”
“什么话?”
含笑看她清冷的面容,微微担忧:“恕奴婢多嘴,小主,您可还记得您进宫的初衷?”
云绾容不曾抬头。
“虽然小主没说,但奴婢猜您进宫是想给二夫人和四小姐日后无忧的日子,想自己离了云家的束缚过得开心,奴婢猜得对不对?”
“二夫人的日子因你变好过,老爷和老夫人他们也指划不了你了。”含笑见她依旧不为所动,苦劝道:“小姐,如今云家沦落,你该为自己想想啊,只要小姐您好好的,二夫人无论在哪都安心的。”
熟悉的一声声小姐,让云绾容眼神微晃。她停下笔,轻声道:“我怨的不是这个。”
“那小姐是在气皇上忽视了您的心意?”含笑轻轻反问。
云绾容拧眉,理不清脑子里那份复杂凌乱,说不出心底的委屈。
“小姐您忘了,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啊。皇上是何等尊贵的人,就算他不是皇上,哪户人家的男主愿意为女子放下全付身段和属于他们男子的骄傲?”
正所谓旁观者清,含笑觉得该说的自己都说了,不该说的唯有让小主自己领悟。
云绾容重新铺上张宣纸,毛笔粘墨悬腕于上方,脑子确是一片混沌。她放下笔轻声道:“含笑莫说了,这些我都明白,你让我静静。”
含笑无声退下,旁人多说无用,最后还得靠小主自个解开心结,等时间长了或许就慢慢看淡了。
往后几日,皇上没再来过。禁足的日子过分的安静,云绾容独自作画消磨时日。
含笑偷偷看过,小主画的全是外头那株叫飞鸟美人的淡菊。
天一日寒过一日,某天清晨醒来,外边树枝屋顶覆了皑皑白雪,雪花纷纷扬扬飘落,地上同样白茫茫的一片,仔细看去还能发现鸟儿飞落啄食时细细爪印。
今年的雪来得无声无息。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