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?就这么让他们走?”黎诸怀化回人形,不太高兴地看向天上,“他们说漏嘴怎么办啊?”
淮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扶了他一把:“您身上带着伤,还不肯消停?”
“这不是他的作风。”黎诸怀皱眉看着天边逐渐消失的龙影,“他怎么回事?”
吩咐上清司其余的人善后,淮南拉着他就往另一头走,边走边道:“侯爷重伤,这是为了救你才放出一魄原身来吓唬人,你就莫要给他添乱了。”
说起这个黎诸怀就来气:“你说他图个什么,早化原身出来,那区区土蝼能将他伤成那样?”
“他哪里能化得了。”淮南嘀咕,“坤仪殿下当时就在他跟前呢,还不得把她吓死。”
“死就死了。”黎诸怀撇嘴。
淮南幽幽地看了他一眼,将扶着他的手收了回来。
黎诸怀冷静下来想了想,也明白坤仪还有用,断不能轻易丧生,但办法有很多种,他就是不太理解聂衍为什么要死守着他那肉身不肯放,大不了重新化一个出来就是了。
比如现在,分明能直接回行宫去收拾残局,他还偏得随着淮南翻山越岭地去接他的身体。
“侯爷心情不太好。”淮南小声道,“不知道是什么缘由,你且先别提坤仪殿下。”
“这还能有什么缘由,生死关头他被自己的女人抛弃在了山林里,能心情好么?”黎诸怀撇嘴,“早同他说过莫要太用心。”
话刚落音,却邪剑就嗡地一声飞过来,割掉他半幅衣袖。
黎诸怀躲避不及,捏着破袖口气笑了:“我说坤仪,又没说你家主人,你急什么。”
却邪剑在空中打了个转,落回了不远处的聂衍身边。
黎诸怀跟过去看了看,没好气地道:“算他厉害,用肉体凡胎杀了一头土蝼,竟还能留着命在。”
说着,掏出怀里的灵丹妙药,一股脑全塞给他了。
聂衍这肉身经常遭罪,只要气息尚在,都不是什么大问题,黎诸怀身上带的药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,药到伤愈,不在话下。
但,聂衍缓缓睁开眼,一个好脸色也没给他,眸子里暗沉沉的,兀自靠在石头上调息运气。
“咱们这也算是患难之交了,你至于这样么?”黎诸怀将手上的伤露给他看,“你瞧瞧,我都三百年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。”
瞥他一眼,聂衍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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