颠簸的路途频繁折磨着禾筝的思维,中间好几次她想醒过来,只是轻微眨眼,便会被身旁警惕心高的人注意到,然后再以同样的手段,导致她进入深度昏迷。
在酒店昏迷前的最后一秒。
她看到的是溅出来的血。
不是自己的。
程家树答应不让她受伤,也就真的有了分寸,除了手腕上那一道浅浅的皮外伤,禾筝还是完好无损的。
但她性子太烈,如果清醒了,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。
他只能让她进入深度睡眠。
一路上,都没有醒来。
一夜的路程,季平舟那里却已经快翻了天,他打了无数通电话给魏业礼,程家树听说他们交涉无果,季平舟便一不做二不休报了警。
可他们还没有结婚,口头上也只能称是女朋友。
因为季平舟身份特殊,出警很快,可多方牵扯,联系到魏业礼时,他更是理直气壮,拿出的是亲子鉴定,这样一来,他才是有权利带走禾筝的那个。
这些,都是在一夜之间发生。
禾筝什么都不清楚。
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深夜,陌生的地点和气味将她推入无间地狱,更多的恐惧则是来自看不到季平舟,找不到他,自己又被关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,孤立无援。
任她怎么敲门都无果。
像是要生生耗死她。
一夜无眠,禾筝拼死也要逃出去,观望一周,能看到的却只有一张床和椅子,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台灯,没有过多犹豫,拔了电源线,她举起沉重的底座就往门上砸去,砸坏了锁,可门却纹丝不动。
门更是被砸的斑驳坑洼,但这样,顶多只能消耗自己的体力。
砸累了。
禾筝坐在地上,拍喊着,喊到声音嘶哑。
别人能受得了,魏绪却受不了,他才坐起来,便被程家树看了一眼,“你小心被叔叔骂。”
“骂就骂了。”
骂两句,能换禾筝出来,这笔账也算值了。
魏绪听不得她在楼上哭喊的声音,每一声都在抓心挠肺,含着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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