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入夜时分,来这里的无非是应酬的商人,或是来找乐子的富家子弟,各人脸上有各色的别样神情。
季平舟哪种都不是。
他缓步走过那扇门,身影在门上闪烁了下影子,两旁的安保向他恭敬颔首,再走了几步,神情空旷着往台阶下浅浅一瞥,不带任何色彩。
方陆北也松开了手。
喻初始料不及,力气还未收回,惯性下摔倒在地上,狼狈不堪,痛得眼泪弥漫而出,滚烫的落在面颊上,撑着最后一口气站起来,向季平舟走去。
他也只是定了一下,便漠然移开脸。
倒是方陆北,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人的好机会,“我说她怎么在这儿呢。怎么,不管身边是谁,都有让女人来接回家的臭毛病?”
半片天空璀璨耀目,这里是消遣娱乐之地,各色的人各色的味道,风都不干净,满是香水味和酒精气息,季平舟忍受不了这样的空气,却还是站着,茫然瞥着方陆北,“我怎么了?”
白天被方禾筝因为别的男人甩了一巴掌还不够,晚上还要来这里被她的哥哥教育。
季平舟心底的自嘲方陆北听不见,只觉得他的理直气壮可笑,“你能怎么,你永远都是对的,我们可不敢说什么,行,今天算她运气好,带走吧,下次让我见到,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季平舟是喝了酒的,但还不至于到买醉的地步,神态到意识都是清明的,眸光也干干净净,落在喻初脸上的时候带着不耐,“她不是来等我的,我没叫她。”
喻初心被一捏,忙站过去,“舟舟哥,我就是来等你的。”
“等我干什么?”
“接……接你回家。”
这是在顺着方陆北刚才的话说了,他忍不住发笑,“季平舟,你怎么一天不如一天了,怎么,还怕我告诉禾筝不成,放心,她压根不在乎。”
季平舟瞳光暗淡,语调轻飘,“不用你提醒,我知道。但是我没叫她,我有腿,不需要人接。”
“话说得真好听,那以前干什么天天消遣禾筝?”
这话只是出于愤慨脱口而出,是骂他,却没想到季平舟竟然面不改色地接了下去,“因为喝醉了就想见她。”
方陆北眼睛放大了一圈,也没了涵养,直接破口大骂,“我看你真是喝多了!带上你的小妹妹快滚,碍眼。”
“我没叫她。”季平舟这时候又成了个跟他有商有量的朋友,“别往我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