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宝娘摇头，“你们都待我极好。当初，”小姑娘想起伤心往事，眼泪落下，“当初我是个哑巴的时候，我听见好些人跟娘爹还有奶奶说让他们把我丢了，说一个哑巴养大也没什么用，说我在家里只会白吃粮食。”

“那他们是怎么回答的？”

“都骂他们，骂得他们狗血淋头的！”

谢宝娘扬起脸，眼中带着丝笑，“他们是很护着我的。还有哥哥，我跟二哥出去玩儿的时候，村里的孩子都笑话我是个哑巴，笑话他有个哑巴妹妹，还拿石头砸我们。”

“二哥，一直都很护着我。跟他们打架，打了一身伤回来，别的大人找上门来问爹娘要说法，爹娘知道前因后果都不会让二哥道歉……”小姑娘倔强道：“是他们的错，二哥没错！”

孙静姝听着心中感动，原来还有这些她不知道的事。

“这些你都记着，那你怎么还会有那样的想法？宝娘，”孙静姝语重心长道：“别人家如何看待男女之分是他们的事，我们无力改变，但你要记得，你就是我们家里的珍宝，千万不能受他们影响。你往后的人生还很长，无论何时不可因你是姑娘而心生自卑。”

“嫂嫂……”

小姑娘泪落如珠。

“嫂嫂要你答应我。”

她伸出小拇指，要跟她盖戳。

“勾手就要说话算话了。”

谢宝娘破涕为笑，笑容灿烂，小拇指勾上孙静姝的，“嫂嫂说的宝娘记下了。”

门外张氏和谢长泽听完了整场谈话。

风吹拂过母子俩的发梢，张氏觉得眼睛发酸，悄悄退身离开，谢长泽紧跟她身后。

“你跟我来做什么？进去看看姝儿和宸哥儿。”

“我等娘一起去。”
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
张氏说着眼眶一热，她抹了泪道：“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就是爱哭，以后可不能这样了，肯定会被小孙孙笑话的！”

“那不是正好？”

谢长泽笑道：“让宸哥儿给奶奶擦泪。”

“哪有让孩子擦泪的？”

张氏收拾情绪道：“走吧，一起看孩子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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