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夏明乐闹着要出去玩儿，汪谢氏便带着她去麻姑茶馆玩儿，原本她是叫着张氏一道的，张氏推说要清洗猪圈没跟她一起去。

汪谢氏出门后张氏和谢长泽孙静姝闲话，张氏细细问了谢长泽在学道士时候的吃住如何，难不难，师傅好不好等等，慈母之心尽显。

谢长泽悉数细细答了张氏松了口气道：“这样娘就放心了，你在外面好好的，姝儿娘在家里给你照顾得好好的，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
“今年要给奶奶做寿？”

“又不是满整十……而且你奶奶过寿……哼，”张氏似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，“哪次不是我们家出粮出菜有劳心费力的办，全家人一起在我们家吃喝几天？往年还好，今年姝儿有了身子，真要办起来娘怕是几天都顾不上照顾她了。”

言下之意是不想办了。

几乎每年陈氏过寿都是一样的流程，儿子女儿几个都表现得很孝顺，说要让老母亲高兴，该办一办让老母亲高兴下，但其实费力花钱的还不是谢勋一家？

谢长泽记得很清楚，每次大伯伯都很阔气的说，要买什么就只管买，花了多少钱到家一起平坦。可每每到了算账之前要么是突然有事走了，要么是给一点钱就说肯定够了。其余几个都是依样效仿，出钱最多的反倒成了日子最不好过的谢勋一家，而孝顺的名声则是大家的。

每次办完之后娘都要歇上一天，别看着只是做饭收拾，其实特别累人，谢长泽每每看了都觉得心疼。

“这次就不办吧，我走的时候去城里找爹一趟。”

谢长泽不想再吃闷亏，也不想自家爹娘再被人当马使了。

“可你奶奶想办，没见她今天没说话还笑吗？你奶奶的日子好过，一走出去谁家不说谢家的儿女孝顺？”

“如果是办之前就每家拿出一部分钱呢？等办完之后再多退少补。”孙静姝斟酌道：“饭桌上听三姑母说是要大办，那得动客吧？娘操持起来很累，不如就交给厨子办宴席，我认识殷家的夫人就是承办宴席的，现在花家嫂子就帮她干活儿。”

“怕是不会同意，你大伯伯他们……”

其余的话不必多说三人心里都明白，大伯伯一家是平常嘴里都说有钱，但又吝啬得很，偏偏又好面子讲究排场……孙静姝想想就满头黑线。

原本很欢乐的氛围因为这件事而变得低沉，张氏叹了口气道：“算了，反正还有十来天，左右你爹也不在，也算是个托词，万一你大伯伯回来要办，就一起商量着来看吧。”

张氏走了后谢长泽和孙静姝也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，谢长泽摸着孙静姝的肚子，两人说着悄悄话一起看外面渐圆的明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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