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，是因为他们当时没有说出真相？

就因为这，这人如今便来要他们所有人的性命了？

少年低笑了一声，小脸半明半暗，薄唇再次抿紧，他正低首擦拭着他手中的短剑，只清清冷冷的道了一句。

“你们，当时该护着她才是。”

他要对不起她的人，都死！

不站在她这边的人，也得死！

“什么……”未断气的那人似是想到了什么，瞳孔一缩，眸眼里尽是绝望。

他们怎么都没想到，自己此刻的死因只不过是因为一月前那件事，他们选择了帮珍妃娘娘，而没有选择萧妃娘娘。

今晚的明月似乎染上了一丝红。

少年收起了短剑，扫了扫身上的衣物，淡然转身出去，面色如常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般。

……

清晨。

一声鸡鸣响彻天际。

有一年长的太监骂骂咧咧，面色不太好看的往角落处的配房走来。

“都已经五更天了，好啊，这些贱骨头真是越发的会犯懒了，今天看我不把你们抽得皮开肉绽，我看看你们也不长记性！”

正骂着，年长的太监抬脚，直接踢开了面前虚掩的房门。

嘎吱一声，门打开了。

里头的一切豁然出现在眼前，伴随着一股令人反呕的血腥味。

那年长的太监看清屋内的一幕，面色一僵，往后踉跄了几步，终是没站稳，重重的跌坐在地，恐惧爬上了他的神色。

他还是没忍住，捂着嘴干呕了一声。

才渐渐的缓了过来，掐着嗓子惊声大叫。

“来人啊，来人啊……死人了死人了！”

他扭动着身子，小跑出去唤人。

很快，这屋子里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，尸体也被人陆续的抬了出去，血迹也在清理了。

这宫里主子多，伺候的太监宫女更多。

平时被打死的，无意跌足摔入枯井的，挨了几十板子没熬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