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着罢。”
“让他留在这儿罢,”耿曙说,“今天是他保护你的最后一天了。”
界圭朝姜恒说:“你怎么总是嫌弃我?”
“我没有,”姜恒哭笑不得道,说实话,他还挺喜欢界圭,“我会想你的。”
“希望是。”界圭说,“我这辈子啊,就是用情太深。”
“可以了。”耿曙开始觉得不舒服了,界圭总是有意无意要逾矩,这点让他有时很想揍他。
又有人吹了声口哨,姜恒转头,不见其人,只听其声。
“孟和!”孟和一个翻身,上了城墙。
“打雪仗!”孟和朝姜恒说。
又来一个告别的,耿曙不耐烦道:“不去了!”
“找你们半天,”山泽沿着城楼石阶,拾级而上,与水峻牵着手,“躲在这儿。”
“我就说他俩躲起来了。”郎煌道。
居然全来了,耿曙知道,他们多半是商量好,来朝姜恒告别的,毕竟这么一去,回来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。
“坐罢。”耿曙说。
于是孟和、山泽、水峻、郎煌,一字排开,坐在城墙上,填满了界圭与耿曙、姜恒之间的空位。大家把脚垂着,孟和一脚踏着城墙,手搁在膝上,提着一袋酒。
“在看什么?”孟和说。
“看长城。”姜恒答道。
“看得见?”孟和转头,看看身边几人,“你们看得见?我莫不是瞎了?我怎么看不见?”
众人都笑了起来。
“你汉话越说越好了。”姜恒说。
“学的。”孟和说。
“废话。”山泽说。
众人又笑,姜恒觉得这场面真的十分有趣,来人全是王子!氐人王子、风戎人王子、林胡人的王子……如今已是林胡王了,以及自己身边的雍人王子。
这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,诸人却不怎么在乎自己身份,吵吵闹闹,像极了落雁城集市上那些三五作伴、勾肩搭背的小伙子。
水峻说:“你想回家,是不是?都说南方才是雍人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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