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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侍女禀报,昨夜弈儿睡在了书房,你们可是吵架了?毕竟,自打你进门以来,你们从未分房睡过。”
南宝衣沉默不语。
靖王妃一副过来人的口吻:“我如今也算是有心得了,男人嘛,只要他心里有你,无论吵得怎样厉害,事后你哄一哄就好。最怕他心里没有你,没有你,再怎么哄,那都是枉然。”
南宝衣:“哦。”
靖王妃越说越有兴致:“弈儿位高权重,又生得那么俊美,盛京城不知道多少世家贵女爱慕他。你听我的,赶紧找机会与他和好,别叫其他妖精得了便宜。”
南宝衣淡淡道:“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吗?”
靖王妃噎了噎。
她驻足,认真地凝视南宝衣:“姜侧妃的事情上,你帮了我大忙。我若再为难你,哪还有王妃的气度?从前不喜欢你,只是因为你出身低微,配不上弈儿。你也知道弈儿是大雍皇子,哪怕南越的公主,也是配不上他的。”
南宝衣别过小脸,没吭声。
“我接纳了你,不代表大雍接纳你。萧宁已死,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是弈儿,他迟早会返回大雍。南宝衣,你们要走的路,还很艰难,尤其是我姐姐那关。实话说,我怜惜你。”
南宝衣垂下眼睫。
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女人,才会令她亲妹妹说出怜惜敌人这种话?
湖畔起了风。
靖王妃凝着南宝衣。
少女容貌娇美,神情倔强,在女孩中不算最聪明,可心性却偏偏最是坚韧,像是生生不息的野藤蔓。
她对这女孩儿怜惜更甚。
她亲自替南宝衣捋开额间碎发,提醒道:“所幸弈儿对我姐姐,并没有什么感情。若是你们将来去到长安,牢牢抓紧弈儿的心,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南宝衣咬唇。
她怎么听着,长安好像遍布牛鬼蛇神,格外危险重重?
她这哪是嫁人,这明明就是嫁进了地府啊!
说着话,靖王妃注意到躲在游廊拐角的楚珊珊。
她一向不喜这个庶女,呵斥道:“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?!”
楚珊珊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