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汉三、杜伯乾坐在太师椅上,微微后仰,脸色有些难看。
整个指挥部里安静得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清。
秦汉三点上一支烟,深吸一口,火苗明显地亮了一下,烟一下子燃去了一大截,那股吸进嘴里的烟,滋溜一声往他喉咙里一钻,再往肺里绕了一圈,又缓缓地从他有些发青的鼻孔中喷出来,满屋子缭绕,那股淡淡的烟叶味儿在屋子里久久不肯散去。
杜伯乾不吸烟,他一闻到这股烟味就想发吐,他张了一下嘴,最终还是忍住了。他用左手抹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脸,然后顺着脸向下,理了理长长的胡须,在强作镇静的外表下面还是隐约透露出些许慌乱。杜伯乾右手也伸向胡须,双手合了起来,移向鼻尖,往前一搓,右手再次放下,左手作扇状,扇了一下凝成一团的空气,似乎想把那股烟味赶走。杜伯乾转眼看了秦汉三一眼,见他还在使劲地抽烟,也不好言语,便独自起身在堂屋内踱了起来。
一只麻雀在院子里的玉兰花树上跳上跳下的,抖落一枚枯叶。此时有一阵风发自那棵玉兰花树,卷起地上落叶,呜一声,追向那只麻雀,麻雀莫名其妙,叽叽叫着冲屋顶飞走。那风又绕过堂屋的窗格,在四合小院的天井口左冲右突,似乎找不到出路,把那树玉兰花树上的枯黄叶子全数扫落,落叶声簌簌簌地。
这股无名之风卷起地上尘土,又往屋内扑来。秦汉三赶忙将茶碗盖盖上。
风未止,报告声却至。
听到报告声,秦汉三和杜伯乾同时从太师椅上弹起来,是的,他们这一根弦绷得太紧了点,一有消息,他们当然都感到兴奋和激动。起义军十七团第一营营长王智林头缠绷带,呼地一下推开大门,立定,双脚一并,向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王智林放下手,眼睛向地,喘着粗气低声报告说,何光烈逃脱!
秦汉三、杜伯乾震在当场,愣了半晌,才一下子跌坐在太师椅子上,王智林也站在那儿,一动也不敢动,等着秦汉三和杜伯乾的训斥和发落。
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,秦汉三和杜伯乾都明白。他们又同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向王智林发布命令道,追!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追,一定要活捉何光烈!
是!王智林敬了一个军礼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黉墙街。何光烈军部。
何光烈正搂着小老婆睡午觉,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,何光烈睡眼惺忪,有些不耐烦,下床披衣,嘟哝着问,谁呀?
此时,黄锦章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,将一纸密信递给何光烈,何光烈展开一看,直接吓得滚下那架雕花大木床。
原来黄锦章传给何光烈的那封信是关于他部下秦汉三、杜伯乾将于今天下午发动顺庆起义的准确时间密报。这还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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