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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提笔继续挥洒着书法,轻笑道:“你怎么看?”
马公公甩了甩拂尘,眉眼一弯:“老奴斗胆在陛下面前献献丑,说说老奴的想法。萧权此人敢想敢做,游走于规则之间,却又未曾留下把柄。他屡屡出手,老奴猜测,虽然他未曾和陛下见过面,可他已经领悟到陛下让他做什么了。”
历年来,皇帝对乡试榜首都极为器重,送珠宝黄金和文房四宝,榜首们收了便是收了,除了叩头谢恩,便是更努力地读书习字。
唯有萧权,竟看懂了皇帝其中的嘱托。在珠宝当中,有一串白玉十八子手串,此物历来赐给女眷,如今赐给萧权,便是告诉他阴阳颠倒,需要拨乱返正。
所谓阳便是皇帝,阴,便是魏监国那一派。拨乱返正,自然是扶阳为正。
皇帝的笔在纸上重重一点:“也许他并不是看懂了所赐之物的玄机,他本是有宏图大志之人,所以他才这般大胆行事。”
一收白起。
二杀宋千汶。
三杀沈扬。
桩桩件件,皇帝甚满意。
宋千汶一死,敲打了宋知。
沈扬一死,敲打那些下黑手的官员,今年赶考的举人便不会莫名病死或者失踪了。
“陛下如此圣明,他必然是懂了圣意,奴才从未见过哪个人行事,能这般随了陛下的心。陛下圣明,大魏才能教出此等学子。”马公公一番恭维,皇帝龙颜大悦,点了点头:“见过血的文人士子,才能虎口下活下来,他的确不错。”
马公公点点头,笑了笑,突然想起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:“哟,老奴还听闻,在这次打斗中,萧解元的手臂受了伤。”
受伤?
皇帝不置可否地一笑:“马公公,你啊,在宫中多年,事事通透精明。唯独萧权之事,你为何这般轻视,听风就是雨?你可莫要被他骗了。”
马公公一愣,陛下此话何意?皇帝未作解释,放下笔哈哈一笑,拂袖而去:“今日兴致好,去御花园赏花!”
马公公连忙一溜烟小跑追上,边跑边命跪着的小太监道:“你们二人速速陛下的书法裱起来,仔细着点。”
“是。”小太监们不敢大意,轻手轻脚将纸收了起来。纸上只写了一个杀字,落笔有力、墨透纸背,铁画银钩、入木三分,此字的杀气浓得墨几乎都推不开。
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,心中生寒,不敢多言,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