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了大殿,侯振铭也没有对得了状元有多大的喜悦。
他恨不得现在就在皇上面前揭开太子的假面,请旨彻查秦锦蓉一事,洗刷秦家冤屈。
可理智告诉他,现在还不是时候,他必须从长计议。
正想着心事,冷不丁侯振铭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,回头看去,竟是刚刚的常月。
“走路要看路,你走错路了。”
常月指了指面前的拱月门,侯振铭眉尖一挑,便见常月又指了指另一侧的拱月门。
两个门十分相似,侯振铭初来宫中自然不识路,他朝常月鞠了一躬,面上有丝了然。
“多谢。”
道了谢,侯振铭抬脚往另一侧走去,却见常月站在原地一脸的似笑非笑。
“我观兄台似一直在往错路上走,要知道世间路可不是都能回头的。”
常月看似玩世不恭,可心思玲珑,早在殿上,他便看出侯振铭似乎与太子宇文复有龃龉。
如今太子存了拉拢之心,侯振铭却连脸面都不给太子,焉知此举不是祸。
他不想插足朝堂浑水乃是他有世家底气,可侯振铭却非如此,若不是在殿上知晓后侯振铭确实是个有才华之人,他才懒得发善心提点他。
“那公子选了哪条路,固步自封还是画地为牢,我观兄台便知你我背道而驰,道不同不相为谋,多谢指路。”
侯振铭微微一怔,却很快反应过来。
不想纨绔子弟中也有如此心思玲珑之人,侯振铭暗叹自己低估了这些世家子弟,这些人在官场钱权中浸渍了那么久,岂会看不出其中的门道。
朝常月拱了拱手,侯振铭朝着常月指明的方向大步迈去。
常月则愣在原地,许久才反应过来,恨恨的咬了咬牙。
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,他劝他识时务,他可倒好,说他是画地为牢的目光短浅之辈,还不忘谢自己指路之恩,让他想要气都没办法气。
常月闷闷的回到尚书府,脑海中却还回荡着侯振铭的刚刚的质问。
他是固步自封还是真的画地为牢了,他只是尚书府的次子,无所为也能衣食富足,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?
拉了被子盖在头上,外头户部尚书夫人还在问他为何不去游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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