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年！顾南舒，你恨我毁了你的感情、你的婚姻，让你长达八年的时间，都不敢爱！那么我呢？我的八年，就活得很开心么？”

“你被命运抢走的，仅仅是时间！而我！被夺走的，是全部！”

傅盛元捂着胸口，身形颤巍巍的。

不过两天没见而已，他瘦了很多，穿西装的样子依旧好看，可明显看得出袖管有些空荡。

啪——

膝盖一弯，那颗落后的心脏仿佛撑不起这么重的负荷似的，他身形一歪，胳膊堪堪撞上了一侧的茶几，发出震颤的声响。

“阿元！你没事吧？！”

顾南舒吓了一跳，慌忙上前，想要扶他起来，却被他猛力拽住了胳膊，从地上提起，推倒在一侧的沙发上。

他倾身俯视着她，墨黑的瞳仁里有难忍的痛苦，额上细密的冷汗白雾蒙蒙的一片往外冒，不过顷刻，就结成了晶莹透明的汗珠，和他煞白泛紫的唇色一样，提示着身体的不堪重负！

“你的状态很不好，我打电话给宋医生！”

顾南舒撑着胳膊想要起身，却被男人的大掌推了回去。

苍劲有力的指节摁在她的肩胛骨上，粗重的气息拂在耳畔，却不像正常人那样灼热，有的只是随时拥抱死亡的冰冷。

他薄唇颤了颤，很费力才能继续开口说话：“南南，如果离开了你，我就会死。你也忍心离开我么？”

汗水顺着他的下颚线落下来，堪堪砸在顾南舒的眼角。

大约是被那股酸涩的味道感染到了，顾南舒的心一下子刺痛得厉害，眼角的液体越聚越多，分不清是自己的，还是对方的。

“阿元，对不起。我这个人很自私。”顾南舒翕动了下唇瓣，然后侧开脸，堪堪避开了那人的视线。

“呵——”

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，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，突然头顶传来一线清冽的嗓音，傅盛元收了手，翻身起来，换了个悠闲的姿势在她身侧坐下，双腿优雅的交叠身前，脸上的痛苦消失不见，平静得一如往常。他侧开脸看身边的女人，颊边还挂着清亮的汗珠，嘴角的笑却一圈圈晕染开来：“南南，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。你这么紧张做什么？对着我说这些话，是真的想要把我当场气死？”

顾南舒微怔了一下，再去看那人的脸，又辨不清他的真假情绪了。

她想，他大概是真的伤心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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