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爷爷,什么时候才能算时机合适?”安荔浓疑惑,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石河村的人愚昧无知而视而不见?
安荔浓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,明明想要当一条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咸鱼,但看到安国邦操心也跟着操心,看到石河村人愚昧无知就烦躁焦急。
安荔浓不明白,为什么小说的女主能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心想事成?而她,想做点事,怎么就这么这么难?
她不过是想改变石河村人陈旧落后的思想而已,为什么会有一种难以上青天的错觉?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也找不到办法,被撞到头破血流也无从下手。
难道一定要等到那个转折点之后?她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?但现在才71年,距离转折点还有好几年呢。
再说,如果村里人的思想不改变,即使机遇真的来了也抓不住。安荔浓相信,真到了那时候,石河村人肯定是要对从天而降的机遇嗤之以鼻。
安荔浓长长的叹口气,很无力。
看着脑门上刻着‘忧国忧民、为国为民’的安荔浓,正啃着红薯干的安九爷停顿了下,突然就笑了起来。
安九爷勾起手指在安荔浓的脑门上毫不客气的用力一弹,“小小年纪就忧国忧民,小心长不高。”
“小孩子,就应该好好长大,不要想太多。”
安荔浓嘟嘟嘴,“我这是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’”
“呵。”安九爷冷冷一笑,“说得好听是为了大家,关心大家;说得难听,就是自以为是的想太多。”
安荔浓气得直瞪眼,一双大又圆的眼睛瞪成青蛙眼。
“人的思想是会随着时代而改变的。以前弯着腰生活的人,现在不也挺直了腰脊?”安九爷的语气有些缥缈,像远像近,不认真听不太真切,“越是底层生活的人,越是懂得风向。因为小心翼翼小心谨慎才能活得更久更好。”
安九爷语气悠长,“不要小看了石河村的人。”突然,口气一转,语气锋利,“也而不要忘记了,现在最吃香最光荣的是‘八代贫农’,越穷越光荣。”
“几乎每个村都有混黑市的人,但石河村没有。为什么?因为他们足够谨慎。宁愿穷点苦点也绝不冒险。这就是智慧,小人物的生存智慧,不需要太多大道理,也不需要太多文化知识,他们有着底层人物的敏锐和自觉。”
“至于村里的一些小打小闹,吵吵闹闹,不过是无聊着闲得慌而已。虽然有时候闹得凶,但你看,哪次闹出村之外?没有。这也是他们的小智慧,懂得收敛,很明白什么地方能随心所欲的闹腾,什么地方要小心谨慎。而对于底层生活的人来说,谨小慎微就是一种生存必须的智慧。”
“你想改变,这没有错,但不用急。”安九爷笑了笑,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就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等到那一天。但他知道,会有那么一天的。每个朝代的建